北京哪个医院能治白癜风 http://yyk.39.net/bj/zhuanke/89ac7.html1、浅表性萎缩性胃炎
吴某,女,47岁。
初诊:年3月9日。
病史:患胃病30余年,近3个月加剧,纳呆消瘦,间歇性呕吐,某医院作纤维胃镜检查诊断:浅表性萎缩性胃炎及十二指肠球炎、胃下垂。经治疗未见好转。入本院后经补液、解痉止痛、镇静、消炎等治疗,呕吐止,继以助消化药后渐好转,能进半流质食物,但每日进食只一两左右,故体重仍在下降,几个月来共减重12公斤。于3月9日来诊。
诊查:诊见面色*滞少华,唇黯,舌黯嫩、齿印、舌边有瘀点瘀斑,苔剥近于光苔,只于舌根部尚有疏落之腐苔,脉左弦细,右虚寸弱尺更弱,低热,大便7天未行,背部夹脊有多处压痛点。
辨证:此乃气阴大虚,胃失煦养,血失鼓动,瘀阻脉络之候。
治法:治宜补气健脾和胃,养阴救津,佐以活血通络,兼退虚热。
处方:太子参24克,云苓12克,淮山药12克,石斛9克,小环钗9克,丹参12克,鳖甲30克(先煎),麦芽18克,甘草5克。
另:参须9克,每周炖服1次。7剂。
二诊:3月15日。低热退,精神较好,食量稍增,唯大便尚秘结难排,面色由*滞转稍有润泽,唇黯,舌嫩色黯,苔薄白(中根部),舌边见瘀斑,脉右细弱,左细而弦,稍滑缓。病有起色,治守前法,于前方中加白术9克,火麻仁18克,另炖服参须9克,每5天1次。
三诊:3月22日。又见低热,开始有饥饿感,大便仍靠开塞露始能排出。舌嫩胖色黯,舌边有瘀斑,苔薄白润,脉缓细弱,右稍弦。
处方:太子参30克,云苓12克,淮山药18克,石斛18克,小环钗9克,丹参15克,鳖甲30克(先煎),麦芽18克,百合15克,甘草4.5克。
另:炖服参须9克,每4天1次。7剂。
四诊:3月29日。头痛头晕,月经来潮已3天,翌日将净;胃纳转佳,每餐能尽半两米饭;唇黯稍淡,舌黯嫩,瘀斑稍减少;苔薄白,尖部少苔;脉细数,右稍弦。
照上方加百合24克、炙甘草6克,去丹参(因月事未完),并嘱从第4剂起加丹参18克,百合加至30克,连服10剂。
仍4天炖服参须9克1次。
五诊:4月12日。体重比入院后最低时(41公斤)增加3公斤多,有饥饿感,面色转好,面部较前饱满。舌黯,白苔复长,舌边瘀斑减少,脉细稍弦。
处方:太子参30克,云苓12克,淮山药18克,小环钗18克,龟板30克(先煎),百合30克,素馨花6克,麦芽30克,丹参18克,大枣4枚,炙甘草6克,7剂。
六诊:4月18日。病况继续好转,4月15日作纤维胃镜检查:慢性浅表性溃疡(已非萎缩性胃炎)。活检亦为慢性炎症细胞。舌质淡黯,苔薄白(全舌有苔),舌边瘀斑缩小,脉缓稍弦。
处方:照上方小环钗改为15克,百合24克,丹参15克。共服半个月。
七诊:5月3日。患者自觉良好,每天可食3~4两米饭,面色转润,颧部仍黯。唇淡,舌质淡嫩,有瘀斑,但色变浅,苔薄白,脉左细右稍弦。
处方:太子参30克,*芪15克,云苓12克,白术9克,淮山药18克,龟板30克(先煎),小环钗12克,丹参15克,麦芽30克,大枣4枚,甘草5克。
病者带药出院,继续到杭州疗养半年后恢复工作。追踪观察7年余,未见反复。
〔按语〕从中医辨证角度来看,余认为萎缩性胃炎实为本虚标实的虚损病。本病之虚,主要为脾胃亏虚,脾亏虚于阳气,胃亏虚于阴液,此为病发的前提和本质。其病机的成因则多由烦劳紧张,思虑过度,暗耗阳气,损伤阴液;亦有因长期饮食失节,缺少调养,致使后天损伤;亦可因先天不足,后天失养,大病失调所致。本病之实,多为虚损之后所继发,脾气亏虚,血失鼓动,血滞成瘀阻络,此为一;脾失健运,湿浊不化,痰湿停聚,此为二;瘀阻湿郁加之阴液亏损,则易引致虚火妄动,此为三。在治法上,补脾气,养胃阴,是治疗之根本。但标实不除,不能很好地固本,所以活络祛瘀,除湿化痰,清退虚热,亦是不可忽略的重要措施。
上述病例,胃病30余年,长期处于紧张的工作之中,所谓劳倦伤脾是造成脾胃虚损的病因;纳呆,消瘦,体重下降,面色*滞,唇黯,舌淡嫩,齿印,脉虚弱,胃下垂,是脾脏阳气亏虚的证候;舌苔光剥,呕吐,脉细,是胃之阴津亏损已甚的外候;胃脘疼痛,上腹及背部夹脊压痛,舌边见瘀斑,是脉络瘀阻的见证;低热,大便秘结,脉弦,乃阴虚夹有虚热之故。处方用太子参、云苓、淮山药、麦芽、参须、甘草以培补脾胃,健运其气;用石斛、小环钗、淮山药急救已伤之胃阴;用丹参、鳖甲益阴活络、通脉祛瘀兼清虚热。本证以虚损为本,瘀热为标,故遣方用药以培元气救阴津为主,祛瘀清热为辅,方与证合,故能建功。
此病是伤于后天,消化吸收之功能甚差,故培补不能急于求成,骤投大温大补之厚剂,不然只能滞其胃气,灼其胃阴;救护胃阴亦不能过于滋腻,以免壅阻脾脏阳气的恢复;活络祛瘀要防破血太过,清退虚热要防伤阳。笔者认为:治疗本病时,培元宜用太子参、淮山药、云苓、炙甘草等,虽补力不及*参、*芪,但不会滞气助火,再反佐以麦芽使之易于受纳,这对于消化吸收功能甚差、胃阴已伤的本病患者是恰到好处的。余在使用参须时是颇有考虑的,脾胃大虚,不求助参力不行,故选用补力稍缓之参须,并根据脾胃渐复的情况逐渐加密投药次数,不图急功,俟其胃阴渐复元后再用*芪。至于救胃阴,特别是舌苔光剥者,石斛、小环钗、淮山药最为相宜;活络通瘀,清降虚热,丹参配鳖甲较为妥贴;至于化湿浊,宜选用药性较平和之扁豆、云苓、鸡蛋花、麦芽等,切忌用温燥之品,因为易伤元气与胃阴,胃阴不复,病机不转,则犯虚虚之弊。
患病日久,“穷必及肾”,损及他脏,脾胃属土,肝属木,脾虚往往肝气乘之,故治疗时不能忽视与肝肾肺的关系,于适当之时加调养肝肺肾之品。本病例在治疗中曾用素馨花、龟板、百合等品,就是根据这一思想。
曾伟峻发表于-6-:44:58
2、乙型脑炎
蔡某,男,7岁。初诊:年7月9日。(医院会诊)
病史:发热已5天,今早体温极高(40.3℃)。
诊查:面红唇赤,口渴,神志模糊,间有抽搐。舌苔厚*,脉滑数。
辨证:证属暑温。
治法:清热化湿开窍。
处方:生石膏60克(先煎),知母9克,甘草3克,石菖蒲1.2克,连翘12克,银花15克,芦根12克,花粉12克,滑石15克(先煎)。
紫雪丹1支,分2次隔3小时服1次。
二诊:7月10日晨。热度略低(39.6℃),其他症状如前。
处方:生石膏60克(先煎),滑石24克(先煎),川连4.5克,芦根30克,知母9克,甘草3克,花粉12克,全蝎3克,连翘12克,石菖蒲1.2克,双钩藤7.5克,金银花15克。
安宫牛*丸1粒,至宝丹1克,两药合作3次服,每隔2小时服1次。
三诊:7月10日午。前服汤药1剂,证无大变化,继予下方药服之。
处方:淡竹叶12克,甘草3克,知母9克,生苡米12克,生石膏60克。
另用冬瓜、莲叶、生苡米煎汤作茶。
四诊:7月11日。热略退,面赤唇红,手指微有蠕动。舌质深红,苔*白,脉滑数。
处方:生石膏60克(先煎),生苡米12克,知母9克,甘草3克,淡竹叶12克,石菖蒲4.5克。
至宝丹1.8克,分3包,每3小时服1包。冬瓜、莲叶煎水作茶。
五诊:7月12日。热退,面微赤唇红,嗜睡,神志未完全清醒。舌苔*,脉数。
处方:*芩9克,金银花12克,菖蒲4.5克,*连4.5克,西瓜皮15克,竺*9克,竹叶9克,连翘9克,滑石15克(先煎),鸡内金9克。
至宝丹1克,分两次服。冬瓜、莲叶、苡米煎汤作茶。
六诊:7月13日。热退,眼赤,神志较清醒,不大便数日。舌苔*较前薄,脉数。
处方:西瓜皮15克,谷芽9克,天竺*9克,鸡内金9克,*芩9克,竹茹9克,枳壳4.5克,土银花9克,元明粉9克(冲服),甘草3克。
冬瓜、莲叶、苡米煎汤作茶。
七诊:7月14日。已无发热,神志较清醒,眼赤减退,未下大便,舌苔薄*,脉数。
处方:西瓜皮15克,冬瓜仁30克(打),甘草3克,土银花9克,*芩9克,苡米12克,谷芽15克。
八诊:7月15日。神志清醒,唯神疲肢怠,已大便,胸出白!,舌微有*苔,脉滑数。
处方:冬瓜仁30克,生苡米13克,甘草3克,云苓15克,淮山药12克,鸡内金9克,花旗参4.5克(另煎)。
是日下午5时半针足三里、合谷(双)。
九诊:7月16日。神志清,唯神疲肢怠,胃纳不爽,胸部白!稍退。舌苔微*,脉滑数。
处方:花旗参4.5克(另煎),苡仁12克,云苓15克,淮山药15克,甘草3克,西瓜皮12克,冬瓜仁24克(打)。
十诊:7月17日。神志清晰,白!已退,仍疲倦,不思食。舌苔微白,脉略数。
处方:花旗参4.5克(另煎),生苡仁24克,淮山药15克,云苓9克,南豆花6克,谷芽9克,甘草1.5克,竹叶6克。
十一诊:7月18日。神志好,能起床步行,二便如常。舌苔白薄,脉略数。
处方:生*参30克,白芍9克,云苓25克,淮山药24克,甘草6克,谷芽6克,鸡内金9克。
观察3天,病愈出院。
〔按语〕
年,广州地区出现乙型脑炎,根据治疗过程中的观察,它同年石家庄流行乙型脑炎(偏热)、年北京市流行乙型脑炎(偏湿)都不相同。石家庄流行者偏热,故治疗以大剂清热为主;北京者偏湿,所以以化湿浊为主。而此次广州流行乙型脑炎之前多雨,发生之时天气极热,所以发病一般多表现为热盛湿伏,所谓外邪热盛而内有伏湿,这是中医辨证所不能忽视的。
从上述病例及同期治疗的其他病例来看,以白虎汤去粳米,加苡米或其他清暑去湿药,如西瓜皮、鲜荷叶、冬瓜、淡竹叶等适用于发热前期,容易退热和减轻症状。后期昏迷抽搐,则量度症情而使用牛*丸、紫雪丹和至宝丹。至于热盛生风或热极者宜酌用犀角、羚羊角,或以羚羊角骨代羚羊角,亦可收到一定功效。熄风则重用石决明。湿气留连中焦气分,应注意其脉象,见有虚象,应加入人参以固气,但湿脉亦似虚象,其间宜细辨。后期宜及时固脾,因湿乃脾土之邪,及时固土,则四肢健运;气足脾旺,可以减少后遗症而加速体力的恢复。但应注意用得其时,否则助邪。
清代医家叶天士说:“或透风于热外,或渗湿于热下;不与热相搏,势必孤矣。”这是指导温病治疗的至理名言!而清代医家王孟英加以发挥说:“或遇阴雨连绵,湿气感于皮毛,须解其表湿,使热邪易外透而解,否则湿闭其热而内侵,病必重矣。其夹内湿者,清热必兼渗化之法,不使湿热相搏,则易解也。”推之则外风宜透达于外,内风宜降熄于内,则热势孤而得清,暑温亦不例外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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